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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燕西/塞巴斯蒂安】杀死汝爱(金粉世家/故园风雨后)

【圣诞整活脑洞,只是突然脑出的小段子,以后有空了可能会扩写!最后有粗制滥造拼图。】

金粉世家x故园风雨后

金燕西(23 大一)/塞巴斯蒂安·弗莱特(20 大二)

用/没有用X,是因为我不想确定左右,在我设想里应该是双方都有左右。

金燕西的人设是剧集和原著的结合进化版本,大概。

我论文性发热故有此脑洞,毕竟一个是“民国红楼梦”,一个是“英国红楼梦”嘛。《故园风雨后》里用来形容塞巴斯蒂安的一段话让我想起金燕西就是脑洞形成的伊始,想想两个人挺相得益彰,都是被家庭养坏的老钱少爷,两个破碎的人拼出一段勉强不好不坏的结局。当然主要还是疯狂带入陈坤老师和本老师演绎版本的锅啦……

“他令人神魂颠倒,有一种中性的美,那种美在极致的青春中,高声歌唱爱情,可第一股寒风吹来,它便凋落了。”



金燕西在和冷清秋离婚后做了三年电影明星,名利双收,重新赚回了全副身家。他远渡英国,完成金父曾经想让他留学成才的夙愿。浮华过尽的金燕西,带着新添的阴郁和惯例的颐指气使,对异乡的一切都心生警惕,只信任他带过来的那套青花瓷茶具,依然还没学会如何去爱什么活物。在牛津金燕西被评价为是古怪又智慧的存在——原来当他真的花心思,他是这么的富有创造力和领悟力,金燕西觉得有些讽刺,在他风花雪月逃避背书的岁月里绝想不到他将商科融会贯通的样子——金燕西评价牛津亦如是,空气里混合着知识和酒精的味道,时不时有校友荣归故里,时不时有学生跌进河里,甚至草坪又发现了一具尸体,没有新鲜事。

金燕西不管表现得怎样傲气,在英国的监护人引荐人如何尊贵,依然是会被分配进贝利奥尔学院最差劲的一楼宿舍,因为他拒绝参加所有橙汁混合威士忌喝的派对的那种不合群,当然,当然,还有他的皮肤颜色,和对他肤色来说给人印象不相符的那种高雅,加上他又初来乍到。

塞巴斯蒂安吐进金燕西窗口的那一晚,金燕西以为又是无聊的玩笑,但塞巴斯蒂安眼神涣散,连驳领都满是酒渍,还留有最后一丝神智观察这张在校园里见过就绝不会忘记的陌生面孔,让塞巴斯蒂安想到布莱兹赫德庄园里挂着的托马斯•埃德温•莫斯汀的肖像画,有冷冷的端丽和生动。

“你喝得太多了。”金燕西从眼皮上方瞟着对方,不想隐忍的愠怒让他不想维持绅士风度,”弗莱特先生,或者还应该叫你弗莱特爵士。”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塞巴斯蒂安•,牛津谁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塞巴斯蒂安,他荒诞、太易碎、酒不离身、并不太聪明、出人意料的俊美、生来注定将是侯爵、他是那么有魅力。

“快点来,看看查尔斯的样子。”窗外伸出一只手揽住了塞巴斯蒂安瘦弱的肩膀,伴随着吱吱咯咯的笑声。

“我们会再见面的,到时请叫我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踉踉跄跄地踏出一步,话音刚落就不再做停留。

安静的空气中只有呕吐物的酸味在不吉利地发酵,金燕西一个字也不想回,他推断塞巴斯蒂安也并不在意,因为塞巴斯蒂安显然没有问他的名字。但金燕西懂得,只要塞巴斯蒂安想知道,他的名字明天就会出现在塞巴斯蒂安早餐的陶瓷蛋托里。


大约是塞巴斯蒂安酒醒后第三天,金燕西在计量经济学的课间休息中接到了由塞巴斯蒂安的仆童送来的道歉信加晚餐邀请函,看呐,果然好好的写着他的名字,阿洛伊斯•金,毕竟这块土地大概没人会费心记住“紫燕西飞欲寄书,白云何处逢来客 ”。高级绘画纸上是巨大而精巧的花体字,用蜡笔写成,这使得金燕西即使刚取下眼镜也能看得极清楚——做演员的那几年里,金燕西得努力习惯直视高亮的汽灯酝酿感情,或者在路边昏暗的马灯底下诵读台词,他的眼睛自然而然地变坏,现在上课或阅读时眼镜已是必不可少,说起来他十分痛恨这一点迫不得已的衰老,总感觉带起眼镜的自己像极了已不在的父亲——他对此表示满意,因此心情很好似的答应了邀约,并随意给了仆童几枚银币,事实上他确实也没有太介怀。

“汤米回来后和我诉说了你的慷慨,他现在还晕头转向的,真就还是个小孩子呢。你说呢,金?”

金燕西走进基督教堂学院的草甸大楼的时候夕阳斜射在四面八方放置的古董上,整个屋子流动着熠熠生辉。穿一身淡粉色西服的塞巴斯蒂安倚靠在主位上,像横生的一根樱花枝,胸口却点缀了朵更深的花,能和他姝艳的面色相映成趣。

“噢,希望你别介意我叫你金,而不是阿洛伊斯(Aloys),因为我已经有了一个阿洛伊修斯(Aloysius),把你唤作他的小名始终有点僭越。毕竟阿洛伊修斯……我得经常照看他,但也不能太过溺爱我的朋友。”塞巴斯蒂安摇了摇金燕西对面位置坐着的玩具熊的手。

“一点也不。这让我更加自在,不是说我不喜欢自己的英文名,只是当被叫起我总不觉得是在叫我。这问题只能交给时间。”

“谢天谢地,你能原谅我所做的一切来赴约,阿洛依修斯终于肯和我说话。”

金燕西简直快要对塞巴斯蒂安的天真挑眉,但他硬是忍住,转化成一个浅浅的笑容,也许他自己也才刚半脱离这个天真的阶段,根本没办法不去共情。

“你比传闻中要更好靠近些。”

“我相信那些传闻不会这么委婉,”金燕西调侃道,他并不讨厌这种开诚布公的气氛,塞巴斯蒂安又是最没有花花肠子的富家子,“其实我并没有在拒绝任何人,只是我可能会不自觉地后退。”

塞巴斯蒂安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说是爆发,其实也是“和风丽日”的。

“答应我,金,别离我太远。”

金燕西正了正颈前宝蓝色的腰果花领巾,似是而非地点点头,低头啜饮一口餐前的马天尼甜酒。因为他从前那该死的口头禅,他现在对“承诺”严重过敏,“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变过”,事实证明该变的事情总是摧枯拉朽而来,让人毫无抵抗力。

“我注意到你的瞳孔是茶色的,比你鸦羽般的头发浅得多了。我收藏了一副琥珀色镜框的眼镜,可惜是单片眼镜,不然多适合你呀。”

“我现在可没有戴眼镜呀,看来派仆童去还不够,原来你是亲自‘监视’着我呢。”

塞巴斯蒂安微微颔首,没有追究金燕西的机敏。

“眼镜应该镶在你脸上才对,眼镜是具象化的智慧。”

“这么说你也该准备一副给自己了。”

金燕西发誓自己没有在挖苦塞巴斯蒂安,尽管他从和冷清秋离婚后就经常担任这种角色,人生如戏呀。

塞巴斯蒂安给人感觉不太聪明的样子,并不是在于他蠢笨,事实上他的成绩相当好,虽然他学的是艺术,艺术就是他的后花园,这个论据确实不够强。塞巴斯蒂安的不聪明更多的是因为他过度的单纯而形成的愚拙,偶尔也显得无趣,但这也不折损他的迷人。

金色平常,还是黑色比较好,镜框要大,刚好盖住塞巴斯蒂安三分之一的巴掌小脸,再换一款卷发发型更好——金燕西想象着塞巴斯蒂安戴眼镜的样子,兴许可以用可爱来形容。

“敬智慧和眼镜。”

塞巴斯蒂安晃晃醇黄酒液,半张脸藏在水晶酒杯后面,金燕西笑着轻轻和他碰了杯,紧接着上菜的银铃被塞巴斯蒂安摇响。塞巴斯蒂安在前菜上来后,低头闭眼在胸口快速划了一个十字,快得金燕西以为那只是眨眼间的幻觉,再睁开眼时塞巴斯蒂安已经换了红葡萄酒喝。金燕西是个无神论者,就算进了庙都很少求神拜佛,金母多年来不离身的佛教手串也没能保佑住什么,他就更对宗教不屑一顾,只把教堂免费发放的十字架挂链当作书签在用。

这是一场贵族间的聚餐,大部分时间他们沉默,连刀叉割在盘子上的声音都不曾有,但他们开口时,就都沉浮在飘飘然的情绪中,一直到惠灵顿牛排被撤下去,欧培拉被端上来。

塞巴斯蒂安拍拍手,仆童拿来又一张大大的绘画纸给金燕西,上面是中文,与其说是按照笔顺写上去的,不如说是对照模板画上去的。

“我和安东尼说了我打算今晚邀请你,他去打听了一会儿,就拉着我去东方研究学院,说和你聊聊今天学院的课堂内容绝对没错处。”

塞巴斯把香烟塞进琉璃烟托里点燃,递给金燕西,自己则又拿了一支。

“我抄了黑板上的诗,但我早上偏头痛得厉害,不能一心二用,太信赖同一个药房果然是个错误。老天呀,光是写一个字就够难的了,所以我完全没听到赏析内容讲解。”

金燕西用夹着香烟的纤细指头抚摸过纸张,他现在完全相信塞巴斯蒂安没有说谎。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

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金燕西有段时间每天都收到纷至沓来的信件,大多是女人们看过他的电影,在自己的照片上写字做成信寄到他的演艺公司,但那时他的艺名是金景华,那些热爱的信件并不属于金燕西。属于金燕西的只有公寓信箱里廖廖几封母亲和姐姐们带着不同地区或国家邮戳的信。那一切不过过去了几个月,却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他已有好久没有看过任何中文。

“我打赌你知道海涅的《抒情插曲》,‘蛇中最美丽的蛇,已经强力地抱住、缠住、而且盘住了最幸福的拉奥孔要’,这首诗是同样的意境,都是大差不离。安东尼在耍弄你,在中国这不是可以给第一次正式会面的客人品赏的作品。”

牛峤的《菩萨蛮》等等艳情诗几乎是金燕西的启蒙,哥哥们做的集锦小册子在对他们失去吸引力后一个一个传下去,最后被遗弃在金七爷卧室里某个永不会被金父发现的角落,默默被烧成了灰烬。

“安东尼,这个狡猾如印度人的家伙!”

有一缕低得近似呢喃的花香飘进金燕西的鼻腔,介于风信子和牡丹之间的娇奢感,又带着无花果树微苦的气息,金燕西没有抬眼,在气味中感知塞巴斯蒂安体温的快速升高。

安东尼·布兰奇,那天晚上把塞巴斯蒂安带回派对的人,因为混合有高卢、美洲、犹太各种血统,他又高又瘦、肤色黝黑,看起来完全不像英国人,但和印度就是毫不相干的了。

“请原谅我,但我知道你们以含蓄为美,如果我会中文就好了,我就能看到含蓄的活色生香是如何表达的。就像并不画出交媾的景象,而是画床前一只猫蹲着抬头看帐钩吗?”

塞巴斯蒂安的香氛像潮水般褪去,他俏皮又冷静地谈论着性和美,金燕西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这首诗词风秾丽,诗意虽然香艳,字面不失典雅,是中国艳情诗中的翘楚之作,动静相宜,狎昵真情,妙在其中,豪放里还有种封建时代的反抗精神,尤其令人动容的是最后一句的那种为爱人燃尽一切的……‘痴’。”金燕西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去翻译“痴”,他只能发出“chi”的音节。

“痴……那是什么意思?为爱人燃尽一切就是痴吗?那得是多大的火才能燃尽一个人呢?”

金燕西不自禁想到自己演出的电影《火遁》,任性的妻子因为不理解丈夫的苦衷,时刻在埋怨,终于在丈夫晚归的那天,放了一把大火,带着孩子纵身火海,后来这位丈夫落下了怕火的毛病,临死前还喊着:“火里有个女人,有个孩子,救哇救哇!”

这自然是他和冷清秋故事的映射,但却是黑白颠倒的版本,金燕西说不上对电影里“冷清秋”的丑化多么的有罪恶感,星途最开始他太需要重新累积财富,这种渴求压倒了一切残留的感情,再说本来他和冷清秋的关系就是空中楼阁,所以用他灵活的脑袋想想就杜撰出影迷们期望在他身上看到的人设和剧情。但时过境迁,频繁提及他原来的岁月深深刺痛了金燕西的神经,他暗恨塞巴斯蒂安开的坏话题。

“我不明白什么是痴,我只明白痴过之后会是冷漠。”

塞巴斯蒂安敏感地觉察到金燕西话语冰凉,同时身体语言变得抗拒,他着急地伸出左手覆上金燕西的右手背,一点点柔嫩的温暖烫进金燕西的皮肤。

“我得承认,我知道你在中国是个演员,这在牛津还是个秘密。但我不小心对安东尼说漏了嘴,他明天可能就会拿着扩音器到钟楼上去喋喋不休这件事。总之,我看了一部你的电影,没有字幕,但我几乎看懂了。你说中文完全把我迷住了,我就想多听听呢。”

不难看出,塞巴斯蒂安身上有种女性化的特质,但和戏子陈玉芳的女性化不同,塞巴斯蒂安骨子的高贵、端庄,让他连剑走偏锋的气质都不流俗,浑然天成得绝不会令人生厌。这也是为什么金燕西虽已火冒三丈,却任由两双手相贴。

暮色已然四合,烛光在金燕西脸上舞动,默意中塞巴斯蒂安细细打量着他,灯下看美人,金燕西的脸其实非常具有欧洲式的立体,唯有一双眼睛像水墨流云逶迤,充满了中国式的飘逸,于是他灵光一现紧说道:“不如我们端上威士忌,去看看我那些来自中国的收藏品。”

那双眼睛登时喷出冷冷的焰,金燕西重新找回了他擅长的挖苦角色,“你的意思是来自中国的赃物。”

“我很难和你解释这个。”塞巴斯蒂安痛苦地说,他感觉自己是头没有自尊的被剥光了毛的羊,这让他受伤而愤怒。

塞巴斯蒂安斩钉截铁地要撤回手来,金燕西却出人意料地反转手背握住了塞巴斯蒂安的手,他猛然发觉他不能就这样惹得塞巴斯蒂安不快而置之不理,塞巴斯蒂安背后是他的家世和地位,金燕西想让自己在英国过得更如鱼得水,就必须挽留好这个男孩的友情,加之他也并不真的讨厌起了塞巴斯蒂安,牛津没有人会不喜欢塞巴斯蒂安,他被保护得太好,也被束缚得太多,惹人生怜。塞巴斯蒂安是这个银色的世界里金子般的男子,活得像一篇美好、热情、哀伤的诗作。

“诚挚地希望你原谅我的无礼,塞巴斯蒂安……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当然……”

塞巴斯蒂安眉心若蹙,他用右手从旁边的托盘里拿了一杯鸡尾酒,但没有举盅痛饮,只把它当作一件防御的武器。

“那你会是我朋友里最漂亮的一位。”

相比自己的远大前程,一句接近事实的恭维值不得什么,金燕西也不想忽略他真想让塞巴斯蒂安再高兴起来的那份心情。金燕西对塞巴斯蒂安行了一个紧紧的握手礼后道别,他本来还在想要不要向阿洛依修斯也赔罪,但那样就太超过了。

塞巴斯蒂安把阿洛依修斯抱进怀里,低垂眼睑温柔地说起“再见”,脸上并非装饰着笑容。

不欢而散的晚餐,标示着他们两个共同合作毁掉了这一天。


金燕西那时并不确定这会不会他和塞巴斯蒂安交集的结束,而事实证明这才只是刚刚开始,后来的他们尝过像天鹅脖颈上的珍珠一样的美酒,醉倒在槲寄生下;他们尖刻地大声争吵,戴着蓝绿宝石戒指的手激动地在空中挥舞,甚至动用过手杖;他们在庄园的小礼拜堂里昏天暗地做爱,像走进一间出不去的茧房;他们纵火,他们远走,他们挣扎着品鉴他们的复杂关系;他们却从未思考过,彼此是怎样缓慢而亲密地陷入进王尔德预言过的诅咒泥沼——人人皆杀所爱,懦夫使用轻轻的一吻,最心善的才使用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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